原始爱情

今晚我充满了莫名的忧郁

妹妹

在振兴街那鹅黄色的路灯下

我看见小汽车像甲壳虫一样跳来跳去

形形色色的男女路人都忍耐饥饿

只有我一人忍耐孤独

今晚我没有任何欲望

我只想把我的微笑

送给每一个同我擦肩而过的人

我甚至想在那面洁白的墙上

写上：我爱这个傍晚

然后像小学生一样拉长声音

对着夜空高声朗诵

妹妹，这个时候你出现在我的目光里

你洁白的一袭长裙如绽开的白花

你小巧的黑马甲是黑色的花蕊

你灿烂的笑着

笑声使你的额头

闪亮成一片年轻的草地

一个肤色黑黑的小伙子

伴你旁边

他像春天的青草一样精神

我看到你凝视他的目光里

荡漾着激动，新鲜与渴望

妹妹，我知道你在种植最早的爱情

你刚刚开始品味人生

纵然我一身的沧桑又能怎样

妹妹，也许有一天

你也会充满莫名的忧郁

在振兴街那鹅黄色的路灯下

忍耐孤独

而我

则在一个离你更遥远的地方

忍耐心的疼痛

（1999年3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