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城乡风湿麻痹病患颇为普遍,轻者腰酸腿疼影响劳作,重者麻痹瘫痪、卧床不起,丧失生活能力。患者疾病的折磨和精神上的痛苦是不难体谅的,也给其家庭、亲友乃至社会造成一定的负担。据报导:西方一些发达国家无奈训练猴子企图为麻痹瘫痪病人当生活助手。康庄伸筋活络丸即是祖先留下来的中医药宝库中精华之一,对风湿麻痹病患颇为灵验。该药本应为解除广大患者的疾苦,发展地方经济,以药为媒,增进国际交流做出应有的贡献。
一、处方的起源
康庄伸筋活络丸原为康庄伸筋散,源于河南省滑县留固镇康庄。该地历史上群众武术爱好十分盛行,在武术练功过程中经常大汗淋漓,难免受风寒而致筋骨疼痛、四肢不活。清朝初期,爱好武术又精通中医的康世荣开始琢磨此类病症的医治。医治中不断感悟完善中药的配方和泡制。如此长期对此类病患的医疗实践,逐步形成了疗效甚佳的配方。服之不但病痛即愈,还感周身气力有增,因此成为该地武术爱好者强筋壮骨良药。附近乡亲风湿麻痹病患亦服之即愈,故处方代代相传。处方的始祖康世荣生于明末崇祯17年(公元1644年),处方的形成应是17世纪末期,至今300余年。
二、处方的内涵
中医、中药是门深奥的科学。就中药而言,既要把握处方对人体的全局,又要感悟把握排除各种成分对人体的不利因素。这是中药的奥妙,也是中药传承发展的难点。药味不同的质地、泡制不同的方法、成药的药性、药效相差甚远。康尚贤(字崇德,1884——1981)将该药的传世之道总结为:“旨在与人康复,方要克源治本。味品务求质地,泡制务求精细。”对病因总结为:“外感风寒、惊吓;过分悲伤、激动;劳逸不妥、气血虚脱,皆能引起经络障碍,导致局部或全身疼痛不适甚至麻痹瘫痪。”对病理总结为:“气之亏血不行,血之亏疾病生。经络障碍,百病之源。”对药理总结为:“通经络补气血方能克源治本。”药味的质地、泡制与其正统处方的一致性,方能具备康庄伸筋活络丸展筋通络、滋补气血、活血化瘀、祛风散寒、克源治本的独特功效。
三、处方的延续
19世纪初康庄伸筋散传至本村康林如,其膝下无男,处方及泡制等随其女出嫁带到本县朱照村。后康尚贤、康清贤、康永现、康书勤设法又将其取回,并以此为基础延续着康庄伸筋散的泡制。康林如处方(下简称“如方”)从朱照村取回之初,康尚贤药号“崇德堂”所用处方是把“如方”中的西洋参以人参代之,其它相同共16味。康清贤药号“清聚堂”所用处方是“如方”中的13味。1953年后相继又有“明善堂”、“现福堂”等。“明善堂”所用处方是“如方”中的11味。其他所用处方不详。应众多患者要求,1961年康庄大队办起了专制此药的小药厂。所用处方以“如方”为基础,泡制方法严循世传。为使服用方便,把原来的散剂制成丸剂,称谓“康庄伸筋活络丸”。虽未做任何广告宣传,由于这类病患甚为普遍,患者服用药效特佳,亲传亲,友传友,一传十,十传百。两年后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纷纷来人来人来函求药,竟使当时的小药厂应接不暇。另外还有很多来函,特别是东北、内蒙古患者来函抱怨说:“新中国已经成立十多年,全国已经统一,为什么在当地买不到河南的康庄伸筋活络丸?”各地医药公司也纷纷来人来函称其当地患者需求强烈,要求对其医药公司批量供应。当时的村办药厂手工操作,生产能力低下,个人来函求药者经常排号数千,对各地医药公司批量供应的要求无能为力。吉林省抚松医药公司来人称其当地患者强烈要求医药公司解决康庄伸筋活络丸的购药问题,其公司答应了患者的要求,其公司不能言而无信,不给药不走人。并许诺帮助康庄药厂解决紧缺药材,在康庄等了数天才得以带走10箱。据1966年8月初步统计:服用该药治愈或有明显疗效者;东北三省18万人次、内蒙13万人次、冀鲁豫12万人次,京津地区3万人次。除台湾之外其他省、市、自治区均有患者服用。仅内蒙的呼伦贝尔盟用此药者就达2万人之多。滨州铁路沿线的铁路工人几乎人人皆知。各地患者来信中:有的说多年的腰酸腿疼服用很灵;有的称其服用后有再生之感;有的疑难重症起死回生;小儿麻痹服用立竿见影。著名电影演员白杨患半身不遂服用得以痊愈,重返影坛。原铁道部副部长胡波偏瘫卧床不起,服用几个月后康复行走自如。如此瘫痪重症服用得以康复数千人之多。改革开放前对小儿麻痹既无有效的防疫又难得有效的医治,常见小儿麻痹后遗症疾苦终生。当闻河南省滑县的康庄可治愈小儿麻痹的信息,为了孩子免遭疾苦一生,不顾路途的遥远和当时交通的不便,携幼历经数天来到河南找到康庄求医。康庄人对来者求医的艰难和路途的艰辛深有同情,如同自家客人关照来者的吃、住、孩子的服药。小儿麻痹一般服药只需几天,药费只需几分钱,症状即可完全解除。凡属此类情况,吃、住、药费全免。来者为孩子神奇般的康复而欣喜,更为康庄人的人间真情而感动。各地患者来信中真诚的感谢党,培育了按毛主席指示为人民服务的康庄制药厂。东北、内蒙古的患者把康庄伸筋活络丸誉为“河南的康氏神丹”。对康庄药厂的高度评价和诚恳的感激之情令人感动。
四、人为的遗憾
1968年12月的一个夜晚,当时的留固公社声称“割资本主义尾巴”,奉县里指示查封药厂,遂把康庄药厂的设备、药材、成品、半成品等劫掠一空。康庄村民愤愤不平但无能为力。各地患者大失所望,来函责问县革委,答曰:无可奉告。之后该药扩散多处配制,都称之康庄世传。但对该药的处方、药味、质地、泡制方法似知非知,似懂非懂,致使不但药效大减还增加了服药的副作用。如:留固公社把康庄药厂机器、产品等物弄到留固,摇身一变组成了留固公社制药厂。其沿用康庄药厂的处方,但并不完全了解处方的内涵,药效下降,副作用突出。很多服用过其药的患者致函康庄反映其药效之差,服用后副作用之大,并询问其副作用如何解除。康庄人以诚恳负责的态度一一回复解除副作用的处方。八十年代初社办药厂转为县办,仍沿用康庄药厂的处方。药厂的规格连续升级,药效却逐级降低,推销成了难题。县药厂曾特邀原康庄药厂成员康占勇帮助推销。在一次全国药交会上康占勇帮助找到了当年十分渴求康庄伸筋活络丸的东北、内蒙的几个医药公司。分别洽谈的结果一言以蔽之:产品若能达到六十年代康庄药厂的质量水平非常需要。
由于“文革”极左思潮的人为因素,康庄药厂已被迫停办多年,但仍然不断收到各地询问康庄伸筋活络丸情况的来信。有位新加坡华侨,因其母执意要原产地的康庄伸筋活络丸,还专程到康庄为其母求药。
康庄伸筋活络丸,是康氏祖先留下的宝贵遗产。使历史遗产发扬光大,利国利民,康庄人这样做了,且取得了可喜的初步成效,并充分显示了发展的后劲之足,潜力之大。本应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若是如此,康庄制药厂发展到如今,保守的估计可使百万之多的风湿麻痹病患者免除疾苦,产生数亿元的经济效益。但恰恰相反,一个多么宝贵的历史遗产发展得实在令人遗憾和叹息!
(作者曾任河南濮阳市委宣传部副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