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前夕,我们在中华康氏文化研究会康献堂会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山西省的兴县。兴县隶属山西省吕梁市,位于山西省西北部,东邻岚县、岢岚,南连临县、方山,北倚保德,西隔黄河与陕西省神木县相望。是山西省版图最大的县,面积31008平方公里。也是目前所发现山西省居住康姓人 较多的一个县。抗战时期,兴县成为著名的晋绥边区首府所在地,属晋绥边区一专署。晋绥军民在中共晋绥区党的领导下,全民皆兵,与日寇浴血奋战,采用地雷战、麻雀战、地道站和联防作战,有效地 打击和牵制了侵华日军的有生力量,粉碎了日军对晋绥根据地占领和“扫荡”,铸就了人民战争在抗击外敌斗争中的不朽篇章。著名小说《吕梁英雄传》就是以这一时期晋绥边区军民协同抗战的事迹为蓝本创作的。
近70年来,兴县人民没有忘记那血与火的年代,没有忘记为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忘我牺牲的民族英雄们。人们在用各种方式怀念和纪念他们,传颂着他们可歌可泣的英雄壮举和事迹:
日军暴行录
日寇侵华,得寸思尺,大好河山,横遭蹂躏。兴县如我半壁疆土,饱受日军的侵袭和摧残:
1940年6月28日,日军2000余人开始“扫荡”兴县并占领县城;
12月15日,日军20000余兵力分十二路向兴县发动冬季大“扫荡”,实行惨无人道“三光政策”,历时20天,屠杀群众1300多人,县城遭到严重破坏。
1941年1月,日军第二次冬季“扫荡”。
1942年2月5日,日军第十六混成旅团村川、佐佐木、杉山三个大队2500余人,分十路对兴县全境实施第三次“扫荡”,历时一个月。
5月14—19日,日军第十六混成旅团1400余人再犯兴县;
1943年9月27日,日军五十九旅团八十五大队800余人偷袭县城后,并向西川进犯;
1943年10月22日—11月7日,日伪军4000余人,分三路进行“簏梳式”的轮番“扫荡”【摘自兴县大事记】
据《兴县志》截:"1940—1944年,日军六次“扫荡”兴县,给兴县人民造成惨重的灾难和损失:全县被日军烧毁房屋68580间,烧掉门窗5200多副,破坏有历史价值的文物建筑30多处;抢走和烧毁粮食2000余万斤,抡走和宰食牲畜7500多头,抢走银元、金银首饰、珠宝玉器、衣物绸缎无数。更令人发指的是,兴县有2393名无辜百姓惨遭杀害,有3663名妇女被奸淫,700多名男女青年被日军抓走后下落不明,100多个家庭绝户。
在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下,一些康姓族人也惨遭杀害。2015年7月25日,在兴县瓦塘镇政府会议室里,85岁的康成儿给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件事:“1944年农历3月的一天,一股日军从县城来到瓦塘‘扫荡’,村里人听说日本人要来,早都躲藏起来了。日本人挨家挨户捜了一遍,没找到人,只抢了些东西。当他们从村后绕着上山道时,却发现地窑里藏着人,可怜那七个人被日本人拉出来后,一个一个全让鬼子用刺刀挑死了;那里面有一个孕妇,都快生产了,万恶的日本兵却用刺刀剖开女人的腹部,取出婴孩,又用刺刀扎进婴孩的肚子。俺村的人几乎全姓康,那时我才十几岁,也记不准被日本人害死那几个人是不是都是康家人。”
提起日军的残暴,原兴县政协副主席康荣惠(现年68岁)对我们说:“我老家是魏家坡镇的,我小时候听母亲给我讲,我们村一户姓康的族人,全家八口人逃走一个参加了八路军,其余七人同一天全被日军残杀。”
在兴县西关郭家沟的康家大院里,日军将沿路抓来的70多名群众集中起来,一个一个地用刺刀捅死。还将一个小女孩拉到大门口的石墩上活活摔死。
燃烧的烽火
你若去过兴县,是否观察过县城周围的山峰?可曾看到那高高的峰峦之上还有一处处丈余高、丈余宽土砌的园柱状建筑物?那就是烽火台。
烽火台又称烽燧,俗称烽堠、烟墩、墩台。古时用于点燃烟火传递重要消息的高台,系古代重要军事防御设施,是防止敌人入侵而建的。遇有敌情发生,则白天施烟(点燃干牛粪),夜间点火(点燃柴草),台台相连,传递消息。
2015年7月25日下午,我们乘车到达兴县时,就发现县城南西面、北面的山峰上留存着三座烽火台;第二天我们在魏家滩镇东、北两面的山上又看到两座烽火台。这几座烽火台并非是古代遗留下的东西,而是抗战时期的产物。眼观烽火台,我们依稀看到当年晋绥地区熊熊燃烧的抗日烽火:
1940年2月,晋西北抗日民主新政权刚建立,面临财政经济困难。国民党政府全部停发八路军等抗日部队的军饷并对抗日根据地实行包围封锁。日军也以1.3万余兵力分6路对晋西北进行春季大“扫荡”。为粉碎日军进攻,解决部队的给养和补充问题,第二游击区行署向晋西北根据地发出紧急号召,开展献金、献粮、扩兵、做军鞋“四项动员”。在两个月内,全根据地人民参军1.5万余人,做军鞋12万双,献金181万元(银元),捐粮10万石。在康姓群居的瓦塘镇、魏家滩镇、康宁镇、固贤乡、奥家湾和肖家洼乡,上百名康姓青年男女,先后勇跃参加八路军。瓦塘镇瓦塘村就有14名康姓青年走上了抗日战场;魏家滩的康金花、康银花姐妹俩,巾帼不让须眉,毅然从军报国。
在全县开展的“四项活动”中,康家人不但勇跃参军,还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发挥了骨干带头作用。有的参加了农、工、青抗日救国会,有的参加了自卫队、游击队和民兵,他们劳武结合,用战斗保卫生产、发展生产,支援战争,取得了巨大成果。
城关民兵康侯小和赵继武等人在梢门外埋设地雷,炸死日军多人,当时在全县被传为佳话。
魏家滩镇魏家滩村的康桂英,在1944年12月晋绥边区第四届群英大会上,被评为边区妇女纺织英雄。
兴县妇女抗日救国会的秘书康锐。和妇救会工作人员一道,经常利用夜晚走村串户,动员了2500多名妇女,做军鞋5000多双,军袜10000多双,还组织了30多个妇女代耕队,帮助军、烈属收种庄家。有的妇女积极投入反“扫荡”斗争,站岗放哨查路条。并加入担架队。
魏家滩的康全珠,响应“四大动员”的号召,毁家纾难,将自己的油、酒、粉房及住宅一处,氺旱平地十余亩捐献给政府,并每年自愿交纳公粮50石、军鞋30双支援抗日。
爱国人士康联珠,国民党时期曾任过区长、科长。晋西事变后,他积极参加抗日救国,在共产党统一战线的感召下出资入股在魏家滩办起供销合作社并亲任经理;由于他善经营管理,经济工作搞的很有特色,带动了边区建设事业的发展,打破了日伪的经济封锁。
康怀玉,中共党员,历任兴县抗日民主政府教育科长。他在魏家滩民教馆工作期间,和支援抗日的华侨张伟民一起,不分昼夜,深入民众宣传“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定期上街出“黑极报”,书写大幅标语,散发传单。组织群众学习“抗日日报”,教唱革命歌曲;在节日期间,组织“秧歌队”等文艺活动,大张旗鼓地宣传抗日救国,受到县委政府的表彰奖励(摘自魏家滩康增发、康增勇所编〈家事纪实〉)。
“抗大七分校就办在我们家。”瓦塘镇的康成儿兴奋地对我们说:“我父亲叫康秋儿,是中共党员。1941年夏季的一天(应为7月1日),家里来了很多人开会,后来才听父亲说是八路军在这办学校。他们白天很少活动,也不出门,晚上才上课。那时候我家九口人,房子也多,父亲把房子腾出来让教官们住。他们和我们一家人同甘共苦,吃酸菜窝头,喝高梁面糊糊。后来,谭震林也住到了我家。”据史料记截,八路军在这里先后培训了1500多名军事人才。
全民总动员,响应“四大号召”,物资、款项、兵员全部支援到了120师和晋西北根据地党政机关,使刚建立的抗日民主政权赖以存在,部队增强了战斗力。在此期间,晋西北地区民间武装组织也不断发展状大,群众自卫队发展到16万人,民兵3万余人,配合主力军或单独作战387次,毙伤日伪军580余人。
英名垂千古
“七七事变,抗战军兴,我军请缨东渡,驰赴西北战场。四年以来,奋勇杀敌,冒狂吼之炮弹,迷漫之毒气,凛冽之冰雪,饥饿之侵袭。三晋山野,燕冀平原,海岸榆关,绥蒙沙漠,入死出生,以保国土,倭双挫败,贼胆为寒。”(摘录〈第一二〇师抗战烈士纪念碑文〉)
1942年2月5日,日军第16混战旅团第18大队对兴县发起“扫荡”。从岚县出发的日伪军分两路进犯兴县,一路进入兴县西南一带,另一路从南川向县城进犯。这1500多名日伪军所到之处肆意烧杀破坏。八路军120师各部队和游击队与民兵配合,跟踪打击日军,阻止其破坏活动。进犯西川的日军在瓦塘镇遭到八路军沉重的打击。85岁的康成儿提起瓦塘之战极其兴奋,他说:“那天,日本人进瓦塘时不敢走大路,也不敢走小道,生怕遭到八路军伏击、民兵埋雷炸伤,专走山坡河道绕着进村。谁想到,八路军从山顶上架机枪,民兵们在河沟里布下了铁雷,打得鬼子死伤残重。日本人把丢下的尸体和抬不走的伤员一起浇上汽油烧了。”
谈论到当年抗日战事,瓦塘镇瓦塘村党支部书记康银唐告诉我们:“日本人在兴县付出代价最大的是小善畔那次战斗。”他另外还告诉我们,在这次战斗中我们康姓人也牺牲了几个。
据此,我们在《兴县志》中找到了一篇文章,题目是《论甄家庄的歼灭战》,作者:贺龙。这篇文章刊登在1943年10月晋绥军区编印的《战例丛刊之四》上,该文第二章节对小善畔之战作了详实记述:
“9月27日(1943年),敌五十九旅团八十五大队700余人,伪军百余,骡马民夫300余,由白文镇寨子村出发,合击兴县,继续进占赵家川口、黑峪口、向我河防进攻,除我军民不断向敌追袭打击外,我河防部队亦向敌迎击,特别是我河防炮兵给敌以重大杀伤害,敌遂退回赵家川口。此时,我军从各方面赶到,敌尚未发觉。10月5日拂晓敌向我小善畔行进,又被我各方面包围攻击,敌就在小善畔东北高地构筑工事固守,有敌机5架前来助战。6日,敌仍固守山头焚毁尸体,当日夜间敌向东南方向突围,在杨塔、曹家坡、康宁镇某处沿途遭我伏击。”敌连续四日十余次突围,均被击渍。11日拂晓,在3架敌机掩护下,仅有残敌100余人乘机逃入王狮据点。
在小善畔战斗中,仅兴县籍牺牲的烈士有16名,其中康宁镇就占3人:康各处、康迎喜、康柱才。
从1937年10月至1945年9月,八路军120师和晋绥军区部队共作战10114次,毙伤日伪军100740人,俘日伪军18389人;晋绥边区民兵配合正规军和单独作战18718次,毙伤日伪军7733人,俘日伪军17876人。我军指战员牺牲13700余人,兴县籍英烈474人。其中我康姓抗日英烈31人。现根据兴县人民政府编印的《革命烈士英名录》,将康姓烈士英名敬录如下:
康有大 恶虎滩乡新麻底沟人,1940年在崞县战斗中牺牲;
康王孩 小善乡贺家庄人,1945年7月在凉城县东河岸战斗中牺牲;
康全拴 康宁镇鹿家岔人,1939年12月在兴县战斗中牺牲;
康花牛 康宁镇阎罗坪人,1940年在临县唐家沟战斗中牺牲。
康三旦 康宁镇阎罗坪人,1940年在宁武县阳方口战斗中牺牲。
康二憨 康宁镇张家崖人,1940年在兴县战斗中牺牲。
康各处 康宁镇圪老湾人,1943年在小善畔战斗中牺牲。
康迎喜 康宁镇安家庄人,1943年在小善畔战斗中牺牲。
康柱才 康宁镇刘家庄人,1943年在小善畔战斗中牺牲。
康留锁 康宁镇刘韦家沟人,1943年在岚县吴家沟战斗中牺牲。
康应招 康宁镇安家庄人,1945年在阳曲县战斗中负伤后,牺牲于忻县。
康有明 康宁镇樊家湾人,1945年在绥远孔家营战斗中牺牲。
康高生 木崖头乡大牛上人,1944年在方山县圪洞村战斗中牺牲。
康佩花 肖家洼乡树林人,1938年在文水县水关战斗中牺牲。
康奴信 肖家洼乡康家沟人,1938年在方山县青阳岭村战斗中牺牲。
康丑文 肖家洼乡胡家墕人,1942年在饮马会战斗中牺牲。
康巨海 城关镇南通人,1938年在十二窑头战斗中牺牲。
康多牛 奥家湾乡李家塔人,1940年在离石县战斗中牺牲。
康唤儿 奥家湾乡李家塔人,1943年在刘家庄反扫荡中牺牲。
康喜长 奥家湾乡王家崖人,1944年在岚县战斗中牺牲。
康潘友 固贤乡井子村人,1940年在兴县战斗中牺牲。
康牛英 固贤乡安坪人,1943年在岚县大蛇头战斗中牺牲。
康其儿 固贤乡固贤人,1944年在绥远凉城县大海滩战斗中牺牲。
康引堂 魏家滩镇魏家滩人,1938年4月在河北作战时牺牲。
康成生 魏家滩镇魏家滩人,1940年在马蒲滩战斗中牺牲。
康英孩 魏家滩镇魏家滩人,1938军失踪。
康腊八 东会乡寨上人,1939年在临县战斗中牺牲。
康民则 东会乡姚家塔人,1940年在静乐县战斗中牺牲。
康模家 交楼申乡弓家沟人,1945年在内蒙古卓资山战斗中牺牲。
康志栋 蔡家崖乡五龙塘人,1944年在方山县战斗中牺牲。
康侯提 瓦塘镇瓦塘人,1940年在交城县河西庄战斗中牺牲。
这些在抗日战争中为国捐躯的忠勇烈士永与河山共寿,日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