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葭苍,男,湖南省双峰蛇形山镇泉山村人生于1941年11月。从小喜爱美术绘画。1962年在湖南邵阳市二中毕业,回乡后务农,1976年后,以流动画象摄影为生,晚年退休在家,从事乡间红白喜事活动。《梦幻人生》是他的处女作。这里附有他写的此文的后记。——康芳丽注
康葭苍
2010年秋 【附钟健民的《梦幻人生》读后感】
迟来的梦 甜密的梦 —读老同学康葭蒼的《梦幻人生》 当我翻开老同学康葭蒼这本厚厚的“梦幻人生”手稿,心中顿时涌起出一种这样或那样的感受,不由得,我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酸棘苦甜浓罩在整个文字之中,即刻,好象把我帶入到了那个辛酸而又苦难的岁月。 生活本身历来就是绮丽多彩的,生活给我的启发也是广衮无际的,“梦幻人生” 这篇作品的构思,完全是生活给他的启发,其中很多情节与细节,几乎无需要经过什么加工,就能进入作品,在这点上,我是深感其境的。 有意追求自我完美的人,应该具备“情” 这个字,“亲情、友情、乡情和爱情”都是情,人生活在“情” 的世界里。我与他,我父亲和他舅父是世交和同学,延伸到我俩,我们既是同学、也是几十年的患难之交的朋友、更是1956年高小毕业、一同在双峰大礼堂考堂里作“徐建春” 作文题的考生,这些,也是情,是乡情、友情和同学情的集結。看完他的文稿,那许多斑斑血迹、以及与这斑斑血迹大有关系的人,我也有同感,他无时不在激励着我的心,于是引出了恨,当然,这恨情,因对象的不同而深淺不同,有的近于“怨”, 有的前面可加上“憎” 的,这种情及情绪可能有些偏见,是哬,过去了的亊情,为什么不能让它飘飘摇摇地在脑海中消失?这是乎有些不符合某些人的情意,起码是不符合心平气和的善身之道吧! 当然生活还有更多的、许许多多的爱,和恨一样,使人难以忘怀的“情”,正直、善良的品德在卑鄙、丑悪的人性面前,分外显得更有光彩,可以为行进在坎坷之路上的人们,抵消一点点艰难吧。 从苦难年代走过来的人,由于阶级成份偏高了一点的缘故,他曾经受到摧残和磨难,身心都有累累伤痕,他不愿再想起过去,不愿再读、再看那勾人绞心的东西,尽管有时回首往亊,那沉重的感情使病弱的心脏不胜负担,但,我还是要思索些什么,这种思索似乎并不会把人拽上病床,沉重中有美好和热烈在激发,使人充满着活力。 1962年,葮苍高中毕业了,也高考了,身在等侍、心也在等侍,却等来了一封日夜盼望的书信,终于看到了:‘“来信已收阅,你的想法(读大学)是对的,但也无济于事。”看毕,我即倒在床上,两眼直盯着屋顶,牙齿紧咬,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思想彻底崩溃了。因为这是邵阳市二中一个著名政治教员的亲笔信。’也就是当年邵阳市二中一个高材生的求学结局吗? 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那是一段萦绕梦魂、难以忘怀的生活,理想和失望,热情和无知、壮烈和平凡、欢乐和痛苦,在那里一起碰撞,迸溅出无数无名的火花,也许,就为了记录下那些火花,使他悄悄地拿起了笔…… 生活中毎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都从记忆中小心翼翼地挑出来,津津味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反复地咀嚼着,与此同时,滴滴心酸沉重的眼唳,也跟着笔尖的移动而潺潺不断地流敞在发黄的稿纸上,倾吐着心中的积怨,心弦都会长久地、强烈地被拨动,感概万千,可能有什么东西失落了,或者身上一些东西(青春?时光?甚至一部分生命?)仃留在那里,否则它怎么会勾引起他象情人般地、无穷无尽地思念和眷恋? “梦幻人生” 只是真实地记录着作者本人艰难的人生经历,一个个的字、一句句的话、一段段心中的感慨,都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有时候确实是一场梦 ,象文稿中:‘我握着这平生第一次为人画像所得之款,第一次亲见别人为我所画的栩栩如生的遗像而流泪;第一次深深感受到中华民族尊祖敬祖的美德。从而为这小小的技术而感到无限荣光,因为这行业为人民带来方便。更牢记一句俗语即“世上万物有比,只有人无比。”故我为画像而知足,而常乐,而受群众赞美,从此为我家闯出了一条生路。’从中更能体现出作者在社会中对现实生活存在的梦想和追求。 人与人之间,多么需要互相尊重、同情、谅解、友爱和邦助,在经历了种种丑恶之后,更加需要友爱的温暖、爱情的力量,能熨平心中的伤痛,文中 :‘在相送路上,我象公安人员一样,不停地了解,甚至 “审问”她说:“妹妹,今上午你含笑而来,却为何刚吃完中饭你竟要匆忙沉默而去呢?是否嫌我家贫,是否……”。她不等我说完突然开口说:“傻瓜,现在哪家都有困难,家贫可以改变么!可用双手去创造么!”那你心中为何闷闷不乐呢?”我追问。“明年再说”。她只回答这四个字。“天快黑了,你该回家了”。伏娥劝说。可我总不放心地相送,追问。她竟大笑着说:“你千万不要想呆了,放心吧,总之我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你也要转告你爸妈……”说后,她加快了回她家的脚步,我站在那铁道上只能以目光相送,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这扑实的对话、这平常的字句,透过它,可以看到爱的扑实、爱的真诚、爱的可贵,更可看到一个人活在世上的价值和尊严。 画象与摄影,本是求生的本能,然而现在对于他,已成为过去,从文中可以看出他老年的心态:‘到老年,每当过年过节我的儿媳回家,见我挑着粪水在菜园中忙个不停,为我的身体担忧,总千方百计叫我俩人去北京居住。这样他们才放心。这本来是晚辈的孝心,可我竟幽默地说:“你们想把我接去北京享福,我倒认为是把我软禁起来了,要我死得快,农村山清水秀,空气好,多自在。”晚辈听了说我是“贱骨头。”确实,我觉得人老了、家阔了,有福莫当福来享,整天坐在“太师椅上”坐等茶来水来饭来,一方面别人看不惯,更重要的是束缚了自己,我可不要别人叫我老太爷,我爱听别人说我人带贱更好。’这也是他对迟来的梦、甜密的梦的另一种表现手法罢! “梦幻人生”,是用一人称、记叙的方法来写的,技巧服从于內容,它从生活中来,过分追求技巧,反而会淹盖生活本身的力量,我想,所谓技巧,是指人人都能掌握的那种东西,别人所无法荻得、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技巧。 这是我和老同学葭蒼五说的点点心里话,在此,也算是读后感吧! 钟健民写于腰子塘 201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