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九旬黄埔老人康天一的传奇人生

                                作者：逵富太

 奉调军部      不久，康天一接到了调令，让他到军部报到。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心中忐忑不安。军部是个大机关，到那里没有任何熟人，是祸是福，难以预料。但作为一名军人，他必须服从命令，别无任何的选择。 很快，天一问出了原由。原来，是自己的老团长徐瑞林晋升为军参谋长，调军部是他的推荐和提携。徐瑞林是陆军大学的高材生，智勇双全，办事果断。康天一当排长时，炸毁了敌碉堡，并获得了战利品，他对此有好感。于是，极力向军长推荐了康天一。军长就是原来的105师师长王铁汉，刚上任不久，听说天一会武功，也想把他调到身边，于是很快就下了调令。 康天一调军部的消息传开后，师政治部主任、副官长、军需处长等人都来找天一谈话，不过，不再板着面孔，个个变得和蔼可亲。希望天一抛弃前嫌，多在长官面前美言。天一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爽快地答应了。 陆连长和同乡的战友们前来送行，在街上的馆子里美餐了一顿。这情，是纯真的，并无所求，天一和他们一一道别，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由于部队调防，康天一跋山涉水来到了49军军部所在地高邮某村。这是一个偌大的地主庄园，百余间房子，戒备森严。康天一把调令拿出来让卫兵查验后，很快有人领着他去面见军长。 宽敞的客厅内，军长、副军长和参谋长正在说着话。徐瑞林看到康天一进来，急忙介绍说： “军座，这就是康天一。” 康天一立正向几位长官施了军礼。 王铁汉盯着康天一看了几眼说：“嗬，人长得蛮精神嘛。以前都干了些什么？” 康天一回答：“黄埔军校16期学员，跟着军座当过105师排长、政工干事。” “你会些什么？” “在家时学过武术，在部队学会了枪炮。” “对、对，你是个会武术的。” 徐瑞林插话说：“你当师长时就想让他当警卫员，可他去了黄埔军校。” “我身边正缺人，就让天一当手枪队长吧。” “谢谢军座的栽培。” 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英造八撸手枪，康天一自此成了四十九军军部手枪队的队长。 手枪队长 手枪队共有四十多人，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是枪法好，就是会武功，他们的任务就是保卫军部，保卫军首长的安全。 康天一深知肩上担子的沉重。自担任队长以后，他起早睡晚，处处小心谨慎，做好长官的安全保卫工作。军部每调换一个住处，他都严密布下岗哨，严查可疑的迹象，不给歹徒以任何可乘之机。 一天晚上，军长等人刚刚休息，一小股日伪汉奸前来骚扰。康天一带着一个班的警卫，凭借有利的地形和准确的枪法，击毙了十几名敌人。最后，在警卫部队的配合下，全歼了这股日伪部队，受到了王铁汉、徐瑞林的嘉奖。 王铁汉此人，打日本非常坚决，治军严整，但脾气暴烈，爱训人，为此得罪一些部下。前不久还出现一名老警卫枪击军长未遂的事件，康天一到任后，按照副军长和参谋长的指示，对手枪队进行了认真整顿，调换了个别成员。他提出的设双岗、互相监督的做法，得到了参谋长的肯定，并付诸实施。 有几次，在闲暇之际，军长让康天一露几手。他结合在康庄和军校学到的武功，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舞刀时可谓是水泼不进，土撒不入，军长看得心中直乐，命令其他卫士也要学。于是，康天一又成了教官，教卫士们练习武功。此举使手枪队提高了护卫能力，王铁汉和徐瑞林都感到很满意。 部队在山区行军时，坐不成小车，军长等人骑的都是高头大马。康天一因为是队长，需要跟随护卫，因此也骑着战马。有几次，军长骑的甘草黄马乱蹿乱蹦，差点把他掀了下来。王铁汉生气了，让康天一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康天一心中早有了警觉，于是回复道： “报告军长，您骑的是匹母马，我骑的是匹公马。公马跟在母马后边，两匹马都显得不安份，这不是我故意这样做的。” 徐瑞林说：“那也不行，要保证军座的安全。” “是。” 康天一遂即换了一匹母马乘骑，再也没发生军马骚动的现象。  移防诸暨     康天一所在的军部，是指挥机关，他们手枪队的任务是保护长官的安全，不能够亲自到一线杀敌，这使天一心中烦燥不安。这天，他去找老首长徐瑞林汇报思想： “在军部呆着，没有到一线杀敌痛快！” “保卫长官的责任也很重大呀。” “是很重要，但不能直接去打日本鬼子！” “想打鬼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先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 “是。” 康天一向参谋长敬礼后，怏怏地回去了。 日本侵略中国，仗的是空中优势。当时，中国军队缺少歼击机和高射炮，敌机俯冲轰炸时，康天一他们协同作战部队，用机枪对空射击。这虽然对敌构不成多少杀伤力，但也迫使敌机不敢过分地低空飞行。因为他们也吃过被高射机枪射中的苦头。 在敌机轰炸的岁月里，康天一和手枪队还多了一项任务，行军时带上垫木、木板等类物品，搭建临时掩体，做为长官们的指挥所，这项工作又苦又累，康天一他们坚持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不久，康天一跟随部队来到了诸暨。诸暨是一个古老的县份，是中国四大美女之一西施的故里，在浙江省的中部偏北，浦阳江纵贯境内，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生产有水稻、小麦、茶叶、蚕茧等，山林中长有许多栗子，给天一印象最深的是这里的“枫桥香榧”，又甜又咸，风味独特，吃过后至今还想吃。 在诸暨的这段时间，由于战事繁忙，天一随军长他们路过苎萝山下西施的故里，在浣沙石、西施亭、西施殿、范蠡岩等处做短暂的停留、参观。 参谋长徐瑞林问天一： “康队长，参观了西施故里，你有何感想？” “西施是南阳人范蠡的媳妇，做为一名南阳人，我感到很自豪。” “嗬，把你们南阳也扯了进去。” “事实就是这样。西施忍辱负重，以美色诱惑吴王渐废国事，宠佞臣，杀忠良，导致亡国，从这点看，西施是有爱国精神的。” “想不到天一还是个学问家。” “参谋长，你忘了，我当过保管图书的政工干事，从书上了解到这段历史。” “对，对，对，读书可以使人增长智慧。” 在五泄山，天一他们无暇游览七十二峰、三十文坪、二十五岩等风景名胜，只在五泄寺匆匆游览一番，就保护军长去参加战地长官会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