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是历史文化的结晶,是人类文明的缩影。要深入了解卫国文化,就必须研究卫国的古都。基于以上认识,我们于辛卯年的元宵佳节之后,组织人到卫国的第四都——帝丘进行了觅古采访活动。 在濮阳市供销社族人的协助下,驱车从市内出发,在五星乡境内经过七、八次停车问路,穿越106国道,沿着村级公路向西行约十数里,我们来到了东高城村。村中围坐着十多名闲聊的乡亲,向他们了解有关情况,恰巧一位姓高的退休教师,研究过卫国文化和高姓谱牒,而且愿意提供信息,我们来到他家中,向其访问高城村的有关情况。 2005~2006年,河南省文物考古工作者在濮阳高城村南发现一处面积约916万平方米的古城址,经中国社科院、北京大学、河南省考古专家实地考察和论证,该城是东周时期卫国的第四座都城。整个城址平面形状为长方形,保存高度约6——9m,基础宽约70m,顶部宽约20——30m,城墙之外有一周护城壕,北墙长约2420m,该墙中部偏东内收,形成一个近90度的折角,东墙长约3790m、西墙长约3986m、南墙长约2361m,南墙毁坏比较严重,不少地段在距离地表7——8m才见夯土。从已发掘的夯土结构、夯窝、夯层的差异及各类夯土内包含物做判断,既有龙山文化早期的陶片,又有大量内涵春秋战国陶片的夯土,东周时期城墙的修筑过程中存在祭祀的现象,考古发掘二条探沟均发现在两块夯土的结合部埋有人头骨和兽骨架,表明当时在修补城墙的过程中举行有隆重的祭祀仪式。 考古工作者在卫国城墙的下面还发现有夯土的痕迹,城下还有城,疑为颛顼帝丘。《汉书·地理志》记载:“濮阳本颛顼之墟,故谓之帝丘。”《左传·僖公三十一年》载:“冬,狄围卫,卫迁于帝丘。”两种文献说明卫国都城是在帝丘的遗址上建立起来的。但该城被洪水深埋于地下,估计当时的街道、宫殿布局等一定保存较好。但由于整个城址面积近10平方公里,发掘难度大。加之地下水位高,城池又深埋地下,稍微一挖就向外冒水,不得不暂停挖掘工作。当地群众也见证了这一事实。乡亲们围坐谈话的地方,就是卫国都城的北城墙。 帝丘是一座历史极为悠久的城市,又是一座古都。据文献记载,除远古颛顼帝建都于此,夏代又曾是昆吾国都。春秋时称帝丘。卫在楚丘立都29年,至卫成公元年(前629年),由于狄人趁卫文公之死而围卫,卫迁都帝丘,从此,帝丘成为卫国的重要都城。卫在帝丘,经历了成公、穆公、定公、献公、殇公、襄公、灵公、出公、后庄公、卫君姬起、悼公、敬公、昭公、怀公、慎公、声公、成侯、平侯、嗣君、怀君、元君等君主,元君十四年,被迁到野王县。帝丘做为卫国的第四都,存在388年。迁到帝丘后,卫国的军事力量已很弱,其间又多次发生内乱,但文化颇为发达,以“桑间濮上”、“郑卫新声”而流传于世。 桑间在濮水之上,是古代卫国的地方,后来用“桑间濮上”指淫靡风气盛行的地方,即男女约会。《礼记·乐记》:“桑间濮上之音,亡国之音也。”《汉书·地理志下》:“卫地有桑间濮上之阻,男女亦亟聚会,声色生焉。”桑间指卫地,濮水也叫濮渠,流经春秋卫地。源有两支,一支首受济水于今封丘县西,东北流;一支首受黄河于今原阳县北,东流经延津县南。二支合流于长垣县西,经滑县、濮阳县入山东注巨野泽。濮阳即因此水而得名。后因黄河决口、改道,渐被淹没。春秋时,濮水之畔,土地宽阔,气候温和,桑树遍野,谓桑间濮上。当时卫国音乐不仅优美动听,而且相当普及。在濮水岸边,桑树林中,青年男女边劳动边歌舞,谈情说爱,自由自在。“桑间濮上”则正是当时这里繁华景象的具体写照。 郑卫“新声”,指的是春秋后期郑、卫两国追求自由和新境界的精神,表现在音乐上,便是带着殷商传统特征而又融合时代风气的“新声”的兴起。“新声”用新的音阶以引领时尚,节奏明快,音声繁促,忧思深重,缠绵悱恻,高亢激越,有《激楚》之风。舞姿烂漫,士女错杂,反映了青年男女的正常爱情和民俗风情,表现了青年男女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但并没有低级淫秽之作。 至少在前397年以前,帝丘更名濮阳,以在濮水之北得名,是濮阳得名之始。 此外,在卫灵公时(前534年——前493年)还在帝丘东北,今河南清丰东南建立一座别都称为“卫城”。 当地百姓讲,卫都帝丘城墙西起西高城、七王庙、于庙至桑园,北经东高城到安寨,东到冯寨、东郭集,南至张马羡、史马羡,出土的青铜器等文物很多,说明了古城的悠久。特别是七王庙,据说是卫王的金銮殿,在于屯东地,人们收割庄稼时,晚上睡到地里,没有蚊虫叮咬。于屯周围,传说是卫国的练兵场。当地群众挖井时挖的土,比城墙上的砖还结实,可见当时筑城技术的高超。 卫国的都城迁帝丘后,已呈衰弱之势,最后仅剩下了这座孤城,秦国还把卫君迁到野王县,把濮阳合并到东郡。至此,卫国名存实亡。
在高城村,我们看到的是村舍和田野景象,辉煌与哀伤俯首皆是,感到脚下的寸寸方土都隐藏着文化的瑰宝,给人以众多的思索和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