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至卫君角绝祀
卫君角,元君之子,公元前221年继位,系卫国二十九世第四十三位君主。卫角君九年(公元前212年),秦二世废君角为庶人。从此,卫国绝了宗祀。
《史记·卫康叔世家》曰:“二十五年,元君卒①,子君角立。君角九年,秦并天下,立为始皇帝②。二十一年,二世废君角为庶人③,卫绝祀④。”
君角九年,应为君角二十年。
君角二十一年,应为君角三十二年。
对卫君角的立年,史学界有不同看法,杨宽考证认为其立年在前241年。司马迁《史记》载,卫君角为卫元君之子,前229年-前209年在位。
译文:
二十五年,元君去世,子君角继位。君角九年(应是君角二十年),秦吞并了天下,登基称为始皇帝。二十一年(应是三十二年),二世废君角的爵位为平民,卫国灭亡。
卫君角二十一年(前221年),秦一统天下,秦王政称始皇帝,但卫国独存。卫国成为秦始皇称帝后唯一存在的一个周朝诸侯国。对此,有多种看法。一种看法是,卫国早已成为秦国的附庸,仅存野王一城以祭祀先祖,因国小而独存。另一种看法是,商鞅对秦国有大功,但惨遭灭族,故在秦国无后。商鞅是卫国公族,秦始皇为报答商鞅,故不灭卫国。
卫君角三十二年,前209年,秦二世废卫君角为庶人,卫国灭亡。
卫绝祀,按卫自前1039年受封,自此共820年。黄展曰:“按秦置东郡,徙卫野王县;二世废君角为庶人,而卫绝祀。然则卫虽微,其亡独后于诸国,且子孙保首领免于戮辱者多矣。”俞越曰:“秦灭六国,以天下为郡县,而古之建国犹有存者,卫是也。抑非独此也,庄襄王使吕不韦灭周,尽入其国,不绝其祀,以阳人地赐周君,奉其祭祀,至始皇时,未闻见夺,则周君犹在也。秦始皇二十二年,韩、魏灭亡之后,尚有安陵君。陈、项之乱,扫地尽矣。”
春秋战国之交从周元王算起,元王传给定王。定王死以后,长子哀王即位,才3个月,哀王弟杀哀王自立,为思王,才5个月,思王弟又杀思王自立,就是考王。哀王和思王在位的时间都不到一年,过去有些史书算世系计算这二王,有些人不算,传位的王数因此也不同。公元前256年,秦灭周赧王。这时离秦统一中国还有30多年,所以早在秦统一以前周王朝就不存在了,比秦灭山东各国为早。整个周代,经历西周、东周其37王,867年。
秦灭周以后,就把九鼎迁到秦国国都咸阳去了。这标志着秦国完全取代了周王的地位。
陈磐著《春秋大事表列国爵姓及存灭表譔异》介绍卫时也写道:
案,古或作“郼”,或作“韋”。卫国于朝歌,本殷旧都,故称殷地者或以为卫。商锡永先生曰:“韋、衛一字”。杜注曰:“东郡白马县东南有韦城。”晋白马县,当今滑县东境一带,其四围正在古所谓河济之间。《吕氏春秋·有始览》又云:“河、济之间为州,卫也。”此尤明示卫之地望,更由此可知殷之原来所在。
卫有“侯”称,或曰“公”。卫孔悝鼎铭:“六月丁亥,公假于大庙。公曰:“叔舅!(孔悝)乃祖庄叔,左右成公,……启有献公……公曰:叔舅!予女铭,若纂乃祖服。悝拜稽首……”此云“公”,即卫公。旧籍亦有此称,如隐六年左传,前曰:“卫庄公”,后曰“公”;襄三十一年《左传》前曰“卫侯”,后曰“公”。《水经注·五河水注》:“浮水故渎又东南迳卫国邑城北。”小注:“故卫公国也。”《史记·卫世家》曰:“武公即位,修康叔之政,百姓和集。四十二年,犬戎杀周幽王,武公将兵往佐周平戎,甚有功,周平王命公为公。”会注,梁玉绳曰:“案东迁以后,诸侯于其国皆称公,从未有天子命诸侯为公者,武公盖入为王卿士耳。”后世见于《春秋》,乃曰“卫侯”,则其不为公可知。案卫君于春秋亦称“公”,如卫文公、卫定公之等是也。但两周列国诸侯之称公,未必皆天子命之耳。二氏之说,有未审者也。
或曰“伯”。毛诗《邶风·旄丘序》旄丘,责卫伯也。狄人迫逐黎侯,黎侯寓於卫。卫不能修方伯连率之职,黎之臣子以责于卫也。”叶梦得曰:“二伯、方伯,皆得专征者也。外诸侯称嗣,虽其先择有功者为之,死而亦必传其世,卫人责宣公不修方伯连帅之职是也。”
案《卫世家》,康叔以后曰康伯、曰考伯、曰嗣伯、曰伯、曰靖伯、曰贞伯。贞伯以下则曰某侯。世家曰:“贞伯卒,子顷侯立。顷侯厚赂周夷王,夷王命令为侯。”世家前之称伯,如史说,是谓彼伯为伯、子、男之伯。而《索隐》则以为方伯,曰:“按《康诰》称,‘命尔侯于东土’;又云‘孟侯!朕其弟,小子封’。则康叔初封以为侯也。此子康伯即称伯者,谓方伯之伯耳,非至子而降爵为伯也。故孔安国曰‘孟,长也。五侯之长谓方伯,方伯,州牧也,故五代孙祖恒为方伯耳。至顷侯德衰,不监诸侯,乃从本爵而称侯,非至是子即削爵,即顷侯赂夷王而称侯也。’亦有为伯仲之伯者,蔡云曰:‘鄙意以为称康伯,犹称康叔耳。六世皆立适长,故皆称伯。康伯始封,嗣、 连名,孝、靖、贞冠谥。盖周初犹有质家遗意,易名不必备其文,封爵不必书于史,遂相传为此称也。既非五等之伯,安在顷纳赂而进侯封?并非九命之伯,安在顷德衰而从本爵哉。’
今案康叔为孟侯,孟侯即“伯”。敦记伯懋父征伐东夷,丁山父先生谓伯懋父即康叔之子康伯牟父;伯者方伯,懋父其名。以此推之,则康伯以下诸云“伯”者,皆方伯之伯,而《诗序》卫为方伯之说,亦非无所据而云然也。
杨树达曰:“金文有康侯丰鼎,知卫康叔本名丰。经·传作封者,丰之同音假字也。”
(都)国于朝歌,今河南卫辉府淇县东北有朝歌城。戴公庐曹,今卫辉府滑县。文公迁楚丘,今滑县东六十里卫南县是。成公迁帝丘,今直隶大名府开州。
(存灭)桓公十三年入春秋。出公十二年获麟,后二百七十二年——卫君角二十一年,为秦二世所灭。
案《卫世家》:“君角九年,秦并天下,立为始皇帝。二十一年,二世废君角为庶人,卫绝祀。”梁玉绳曰:“案君角立于始皇七年,至秦并天下,凡二十年。废于二世元年。在位三十二年。此书角立于始皇十八年,则所云九年、二十一年,皆史公故缩其年以合之,欲自掩其误耳。”顾表以卫君角为秦二世所灭,当本世家。而云于时为君角二十一年,当从梁氏作三十二年。盖史公所书不实,而顾氏亦未之考也。
杜氏《世族谱》:“出公辄十二年,获麟之岁也。悼公二年,春秋之传终矣。悼公三年卒。自悼公以下,十一世,二百五十五年,而秦灭卫矣。案《春秋》之传终,谓鲁哀二十七年,即贞定王元年。自此下二百五十五年为二世元年。然则表当曰:秦二世元年,灭卫君角,差归明白。
① 二十五年,元君卒。二十五年,当秦王政六年,前241年。
② 君角九年,秦并天下,立为始皇帝;君角九年,当秦王政十五年,前232年。此年秦并六国,统一天下是在秦王政二十六年,前221,当在君角二十二年。
③ 二十一年,二世废君角为庶人,按卫君角之二十一年,当秦王政称始皇帝之第二年,前220年。卫君角被废为庶人,在秦二世元年,前209年,当卫君角之三十二年。梁玉绳曰:“君角立于始皇七年,至秦并天下凡二十年,废于二世元年,在位三十二年,此书角于始皇十八年,则所云九年、二十一年者,皆史公故缩其年以合之。”《世家》自卫出公后纪年俱错,当依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