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更贬号曰君
《史记·卫世家》接着说:“二十九年,成侯卒,子平侯立13。平侯八年卒,子嗣君立14。嗣君五年15,更贬号曰君,独有濮阳16。”
译文:
二十九年,成侯去世,儿子平侯继位,平侯八年去世,儿子嗣君继位,嗣君五年,再贬爵号称为君,只剩下了濮阳。
卫成侯,系卫声公之子。据司马迁《史记》记载,其名为遬,因与穆公同名,即位后改为不逝。他因见卫国国小势弱,自行贬号曰侯,成侯二十九年(前343年),他被魏惠王强行废除君位,改立卫灵公的后代子南劲为卫平侯。
卫灵公的儿子公子郢,字子南,故后代以子南为氏,另立宗族。公子郢传子南弥牟,子南弥牟传子南固,子南固传子南劲,子南劲即卫平侯(见杨宽《史国史料编年辑证》)
据司马迁《史记》载,平侯是成侯之子。但据杨宽先生考证,《史记》记载有误,平侯并非成侯之子,而是公子郢的后代。
杨宽、吴浩坤主编的《战国会要》一书载:“卫嗣君之时,有胥靡逃亡魏,因为襄王之后治病。卫嗣君闻之,使人请以五十金买之。五反而魏王不予,及以左氏易治。群臣左在谏曰‘夫以一都买胥靡可乎?’王曰:‘非子之所知也。夫治无小而乱无大,法不立而诛不必,虽有十左氏无益也。法立而诛必,虽失十左氏无害。’魏王闻之曰:‘主欲亡而不听之,不详。’因载而往,徒献之。(见《韩非子内储说上》)。
“卫人有夫妻祷者,而祝曰:‘使我无故,得百来束布。’其夫曰‘何少也?’对曰:‘益是,子将以买妾。’
惠嗣公使人伪关市,陈奇猷校注:王先慎曰:惠,当作卫。伪,当作过。奇猷案,惠当作卫,是。《七术篇》作‘卫嗣公使人为客过关市。’此文为误伪,又说客过二字也。关市呵唯之,因事关市以金,关市乃舍之。嗣公谓关市曰:“某时有客过而予汝金,因谴之。”关市大恐,以嗣公为明察。
魏国,是战国初期的一大强国,都大梁(今河南开封),东有淮、颍与齐和宋国相邻;南部有鸿沟与楚国为邻;西及黄河西岸与秦为邻(河西地在公元前328年入秦);西南还与韩为邻;北部与赵国为邻。就今天的地区看,主要在山西南部、河南北部所谓河内一带以及陕西、河北的部分地区。卫国原有的共邑、共城等这时已成为魏国的版图。虽然战国时期各国间你争我夺,前后多有变化,特别是相互邻近的地方,常常是“土无定主。”但卫国处在赵、魏二国的夹缝中,土地越来越少,已变成了一个十分弱小的国家。
而文中所提到的卫鞅入秦,指的是崛起西方的一个大国。秦都咸阳(今陕西咸阳),东到黄河、函谷而与三晋为邻;西南有巴蜀与楚国为邻;西及西北与西戎和匈奴诸部为邻。主要在今日的陕西中部、甘肃东南部,以及四川、青海、宁夏等部分地区。在战国初期,秦国无论在经济上、政治上和文化上都比其他六国落后。当时,秦国奴隶制的经济基础虽然瓦解了,但旧贵族势力还相当强,政权长期控制在他们手里,阻碍了经济发展,政治上也得不到改革,地主阶级仍处于无权地位。秦国土地很大,但地广人稀。约有五分之三的土地尚未开发,农业生产远不如东方各国。春秋战国时期,代表各种思想和学派的各国诸子,著书立说,形成一个文化高潮。然而,在诸子中却没有一个秦国人。可见秦国文化的落后。秦国的阶级矛盾也相当尖锐,许多奴隶和农民逃亡山林进行反抗。秦国由于内部政治和文化落后,因此被山东诸国看作夷狄。新兴的魏国还不断派兵攻打,抢占了秦国的河西,各国会盟,秦也没有资格参加。
国家的贫弱,外部新兴国家的压力,迫使秦国不得不进行社会改革。公元前408年(秦简公七年),秦国实行“初租禾”,即按照田亩多少来征收实物作为田税,这表明秦国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已在法律上得到承认,地主阶级已登上政治舞台,但这比鲁国在公元前594年实行“初税亩”要迟186年。公元前385年,秦国的国君秦出子继位,年仅二、三岁,其母利用宦官掌握政权,引起群臣不满,他们迎接在魏国的公子嬴连即国君位,这便是秦孝公的父亲秦献公。献公即位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公元前384年废止奴隶主杀人殉葬的制度,制定五家为一伍的户籍制度,建立了四个县,削弱了奴隶主贵族的特权。公元前378年又“初行为市”,开始在国都按照市区的规模进行建设,封建关系和商品交换有了进一步发展。
秦献公为了收复河西失地,迁都栎阳(今陕西临潼北)。公元前362年,献公去世,他二十一岁的儿子渠梁即位,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秦孝公。孝公感到“诸侯卑(瞧不起)秦,丑莫大焉。”决心继承献公的事业,奋发图强,进行变法改革,并下了《求贤令》,广招人才。在这种情况下,卫鞅到了秦国,协助孝公进行改革,废除世卿世禄制,实行编户制和“连坐法”,奖励耕织,焚烧诗书,推行县制,废井田,开阡陌,统一度量衡等,经过全面而成功的变法,使贫穷落后的秦国一跃而成为当时各诸侯国中最先进、最富强的国家,为以后秦始皇统一中国奠定了基础。
所以司马迁在写《史记》时,专门提到商鞅去了秦国。有关注释提到了秦孝公、秦惠文王等。
而此时的卫国,“ 有濮阳”,其势力弱小的不可再提。
现把战国时卫职官介绍如下:
相,立悼公,南氏相之。《左氏会笺》曰:“南氏,即文子弥牟也。”
卫嗣公与之相印曰:“我死,子制之。”嗣君死,殷顺且以君令相公期。《战国策》高注:“公期,嗣君子也。”(见《战国策宋卫策》)
司徒,孔悝立庄公,庄公害故政,欲尽去之。先谓司徒瞒成曰:“寡人离病于外久矣,子请亦赏之。”
司马,卫司马口造,工市(师)。卫司马剑、巴纳,一九五四年拓本。(见中日欧美澳纽所见所拓所摹金文汇编)五九五)。
司寇,公之人也,夺南氏邑,而夺司寇亥政《左传·哀公二十五年》。
守:秦攻卫之蒲。胡衍谓樗里疾曰:“公释蒲勿攻,臣请为公入戒蒲守,以德卫君。”樗里疾曰:“善。”胡衍因入蒲,谓其守曰:“樗里疾知蒲之病也。”蒲首再拜。《战国策·宋卫策秦攻卫之蒲章》。
县令:卫嗣君之时,有人于县令之左右。县令有发蓐而席弊甚,嗣公还令人遗之席,曰:“吾闻汝今者发蓐而席弊甚,赐汝席。”。县令大惊,以君为神也。(见《韩非子内储说下》)
佐戈:卫人有佐戈者。《百官表》:“秦时,少府有佐弋,掌弋射者。”鸟至,因先以其裷麾之,鸟惊而不射也。
关吏:卫嗣公使人为客过关市,关市苛难之,因事关市以金,关吏乃舍之。王先谦谓“关市盖关史之从者,与吏有别。”陈奇猷《韩非子集释》:“关吏,关市之属吏也。”(见《韩非子内储说上》)
卫人迎新妇:妇上车,问:“骖马,谁马也?”御曰:“借之。”新妇谓仆曰:“拊骖,无笞服。”(见《战国策·宋卫策卫人迎新妇章》)
《战国会要》记载:“卫嗣君,按,嗣君蒯聩后八世平侯之子,秦贬号称君。欲重税以聚粟,民弗安,以告薄疑曰:“民甚愚矣,夫聚粟也。将以为民也,其自藏之与在於上奚择。”薄疑曰:“不然,其在于民而君弗知,其不如在上也。其在於上而民弗知,其不如在民也。”(见《吕氏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