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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文化史考》第十章 卫文公的中兴及卫国第三都(第二节)

浏览: 次 日期:2014-06-23

    2、卫国第三都楚丘

    解卫国之围,建设第三都之功,是齐国大力支持的结果。《左传·闵公二年》曰:“齐侯使公子无亏师车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曹”。

    《管子·卷九·霸形》“……于是桓公‘诺’,因命以车百乘、卒千人以缘陵封杞;卒千人以夷仪封邢;车五百乘、卒五千人以楚丘封卫”。

    两篇文章虽有不一致的地方,但都说明齐桓公是大力支持卫国的。为支持卫文公治国,公元前657年,齐桓公倡导在楚丘筑城立庙,迁卫国都城于此,谓之“封卫”。《左传·僖公二年》记云:“诸侯楚丘而封焉”。当时,齐、宋、曹三国在夷仪(今山东聊城西)为逃亡的邢国筑城后,未及返国考虑到卫国的处境艰难,齐桓公便率三国人马折向卫国漕邑,在今滑县东八里营乡冢上村北建立了新都。二月,卫由曹邑白马墙迁都楚丘。《诗经·鄘风·定之方中》叙写了卫文公迁都楚丘后修筑宫室之事。

定 之 方 中

  定之方中,作于楚宫。

  (营室星光照上空,正是吉时建楚宫。)

  揆之以日,作于楚室。

  (测量西东凭日影,风水宝地可建成。)

  树之榛栗,椅桐梓漆。

  (先种榛树和栗树,又种梓漆和梧桐。)

  爰伐琴瑟。

  (琴瑟需要好树种。)

  

     升彼虚矣,以望楚矣。

  (爬上漕邑旧城墟,遥望楚城收眼底。)

  望楚与堂,景山与京。

  (先看楚城和堂邑,再把山丘测仔细。)

  降现于桑,卜云其吉。

  (下山考察桑林密,卦辞说得真吉利。)

  终焉允臧。

  (未来确实美无比。)

  

  灵雨既零,命彼倌人。

  (春雨及时细飘零,管车官吏得命令。)

   星言夙驾,说于桑田。

  (天晴驾车快动身,要到桑田停一停。)

  匪直也认,秉心塞渊。

  (这个正直的人啊,用心诚实更深沉。)

  騋牝三千。

  (良马养到三千匹。)

  这首诗作于前658年前后,诗中讲定星测中轴线,以太阳运行来定王室寝宫的方位,以及种植树木等,都是对上古时代天人一体的风水理论的诗化说明。定,《集传》:“定,北方之宿,营室星也。”方中,正当空,《集传》:“此星昏正中,夏正十月也。”古人在定星升至中天时兴建宫室。本篇当为一个参与文公建城市立宫室的老役工,也即是原军队中的老兵遣散回乡生产后所作。诗中叙述如何建城市立宫室,如何登高望远兴怀往事,如何遣散还乡生产以度残年,如何欢迎文公派遣大臣来勘察的车驾,如何看见文公苦心经营几年就有三千匹马、战车三百乘,这是一篇很好的叙事诗,也是一篇很好的史诗。但期间诗人对这位“文公”并不如后来的人对他那么赞叹与敬慕,相反,倒有悲怨和愤慨的情绪。他身当其难,文公的经历和作为他看得清楚。这点读史的人应当特别注意。

  赤狄伐卫,懿公失国,卫东迁楚丘,半壁江山尽失,只好凭依大河,重整国力。卫文公十二年(前648年),“诸侯城卫楚丘之郛”(《左传·僖公十二年》)。诸侯国上次为卫国筑了内城,为了防备狄人的进攻,这次又修筑了楚丘城外城。

  由于齐桓公妥善而周到的安排,卫国人很快忘掉了亡国的痛苦与耻辱,开始建设新的家园。所以史家说:“卫国忘亡。”

  卫文公为感谢齐侯之恩,赋《木瓜》诗以颂之: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赠我一个木瓜,我送琼琚回报。)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不只为了回礼,是为永远友好!)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赠我一个木桃,我送美玉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不只为了回礼,是为永远友好!)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赠我一个木李,我送琼玖回报。)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不只为了回礼,是为永远友好!)

  诗的主旨是美颂友谊。木瓜,植物名,此指果实,其果味酸,有香气。琼琚,质美的琚。琼瑶也为天子身上饰物美玉;琼玖为公卿诸侯身上的饰物美石,既为示身份,也为示君子美德,玉不离身,以为鉴戒。诗三章叠唱,以增加意蕴也。所以主旨在强调和赞颂君子之交重在德。充满了对齐国等救援国的报恩及感激之情。

  《淇县志》载:“文公于前659年迁都楚丘(今滑县东),居29年,至成公。” 

  那么,卫国的第三都在什么地方呢?

     《滑县志》曰:“齐桓公率诸侯助卫筑楚丘城(俗称卫王城,即今卫王殿遗址),在今滑县东八里营乡冢上村北四里许。”

  “卫王殿遗址位于八里营乡八里营村东北四公里处。遗址东靠黄庄河,西南至西北临柳青河,呈坡状高岗,高出地面约1米,总面积约120亩。1951年和1964年,在两条河的施工中,出土不少瓷器、兵器、铜鼎等物。尔后,又采集到大量陶片,纹饰为绳纹、簋纹,经鉴定为龙山文化遗址。1974年被列为县级重点保护单位。”

  据有关史料记载,楚丘有二。一是春秋容州己氏之邑,地界曹国与宋国之间,《春秋·隐公七年》:“戍伐凡伯以楚丘以归。”杜预注:“楚丘,卫地,在济阴城武县西南。”《汉书·地理志》载:“山阳郡城武县有楚丘亭,位于今山东曹县东南四十里,此为南楚丘。”

  二在今滑县,曰北楚丘:据《水经·瓠子水注》:“京相璠曰:濮阳城西南十五里,有沮丘城。”沮、楚古音近通假,沮丘即楚丘,其地在今滑县东,是为北楚丘。两个楚丘都在卫地,《世本》云:“昆吾者,卫是也。”

  查阅资料得知,卫王殿俗称卫王城,古名楚丘城。位于今八里营乡政府东北八里处,系春秋时卫国都城。“卫王”墓在八里营集十字大街中心地面下(是否为戴公之墓待考),是距卫王殿八里的一座坟茔,后人改茔为营,俗称至今。

  昔日的卫王殿富丽堂皇,巍峨壮观,但因朝代更替,历史变迁,如今已成为普通的小村庄,县农场设在这里。遗址地呈高坡状,高出地面约一米。当地百姓讲,在村南的麦田中,大雾天能显示出卫王城的城墙幻影。1951年挖黄庄河、1964年挖柳青河时,出土不少周代的瓷器、兵器、铜鼎等文物。出土的一块石碑现存滑县文管所。该遗址1974年被公布为县级文保单位。

  在路旁,我们见到了一座建筑时间不长的卫王殿,面阔三间,兰砖灰瓦。门前设有焚香炉。殿内敬奉着卫王的塑像,头戴冕旈,身穿黄袍,双目有神,和蔼可亲,一副君临天下的气概。旁有掌印官和谋士,两武将手持狼牙棒和大戟护卫。这神像就是名垂千古的卫文公。另据当地百姓讲,卫王殿的香火旺盛,祭拜者越来越多。

  总之,卫国第三都也看不到都城的遗迹,只能目睹大致的轮廓。

  我们顺道参观了惠子冢。该冢位于八里营乡冢上村,占地4000多平方米,高于地面30多米。有台阶登临可上。系春秋时卫国国君的女婿,死后葬于此,后人称之谓惠子冢。冢内建有砖砌墓,外用土封,上建三官殿、琉璃殿、钟楼、鼓楼等,民国年间全部拆掉。冢下为龙山文化遗址,目前保护较好,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在留固镇庄茔村南,相传有庄周墓。